【舍卡】HUSH #1—2

# 1

舍甫琴科从纯白的温床上醒来,天花板,被风吹起的窗帘,行走的医护人员,无不是纯净无暇。

他抬起手,手掌早已枯瘦不堪。

“里卡多……”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幽烛摇曳,深深闭上眼,再次睁开时已在咧嘴微笑,像是位品味痛苦源头的撒旦。

 

“下地狱吧,安德烈”金丝雀婉转的娇吟宛在耳边,卡卡举着枪口,嘴角挂着已然干涸的血迹,而那正是自己亲手所赐。

“你下不了手,里卡多,你离不开我”舍甫琴科不容置疑地慢慢走近,他握住边沿,将松懈的真皮手套往上提起,像用钢线刮去刀口上的污渍,“里卡多,在这个世界上,你只剩我,任何与你有关的人,我都让他们消失了,喜欢这个魔术吗?”舍甫琴科露出温和的微笑,像是在邀功的恋人,他的神情是那么地不真实。

“……疯子……”卡卡举着枪柄的右手手心止不住地冒冷汗,比起一贯的冷漠,舍甫琴科虚伪的笑更令他内心发悚“你这个疯子!”他几乎是崩溃大喊,手指也随之扣下扳机。

 

嘭——

管道仅存的一颗子弹突破皮肤,发出短暂的和弦音,仅仅是一瞬间,凝结了安德烈·舍甫琴科的微笑,他用被手套包裹着的手捂住胸膛,抬起右边的眉毛,像是不敢相信眼前人的所做作为,“里卡多,你……”

 

男人像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,嘶吼着要将卡卡吞噬,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伸缩棍,那个在他看来教导卡卡的最好助具,步伐仿若无人可挡。

 

长时间的蹂/躏早已让卡卡的大脑形成了肌肉记忆,仅是看着男人持械逼近的画面,他的腿便在叫嚣着去变软.

 

“别……别过来”徒劳的捧着枪,卡卡的眼角带泪,恐惧快要夺走他的呼吸。

 

感谢上帝垂青,舍甫琴科的动作在渐渐变得缓慢,男人开始愈发剧烈喘气,看来他并不是什么无坚不摧的神,他只是个善用权势的可怖男人,却也有着肉体凡胎。

 

“里卡多,你可知道自己将为今夜的愚蠢付出多大代价?”舍甫琴科咬牙切齿,但看着男人发颤的嘴角,卡卡却出乎意料地在变得冷静,他太了解舍甫琴科,当那个男人放弃了指挥若定的模样,那只代表自己成功突破兵链,对峙上了王翼。

 

“希望上帝能夺走你的生命,舍甫琴科”卡卡留下这句诅咒,拖起地上的蛇皮袋扶着墙壁颤巍着离开别墅大门,徒留下匍匐在地的安德烈·舍甫琴科,刚从欢*愉*场回来,他并不随身携带手机,只是因为厌恶被打扰。

“里卡多”他磨着牙,像要把名字的主人撕碎,他向着警报器爬去,黑色大衣在奢华的地板上磨过,带上了几抹狼狈。

胸口起伏伴随着剧烈疼痛,强撑着沉重躯体,舍甫琴科按响警报,在救护车到来却之前先一步陷入了昏迷。

 

陷入了那一抹湛蓝,翻涌浪潮如同里卡多·莱特多情的眼眸,停滞了时间与意识,当他再次睁开双眼,早已是两个月后。刺眼白光悬挂头顶,世间万物在不应期后重显轮廓,但他那开裂的嘴唇,却从始至终悬挂着巴西人的名字。

 

里卡多。

 

Tbc.


# 2

三个月之前,卡卡带着舍甫琴科的钱来到了马德里,正式告别了他黯淡的童年生活。

正如舍甫琴科所言,他在达伽马已经没有亲人了,看着熟悉的景色,只会令他触景生情。

 

安德烈·舍甫琴科是个混蛋,他们不对等的关系是他此生最大的错误,那个男人冷静的面孔下仿佛有着无尽的恶趣味,他将卡卡玩弄于股掌之间,他不允许卡卡拥有任何的泛泛之交,他让他的亲人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了,他们去了哪,或许答案显而易见,但卡卡不愿去面对。现实如此残酷,为了活下去,卡卡必须仰仗这位当地的富商,人们总是说他家里的钞票能填满一个房间,但卡卡从来没有自己的房间,他们一家四口只能挤在不到十几平的小平房里,在南美,位于金字塔最底端的人从来没有话语权,每一个可以改变现状的机会都足以他们互相红眼,甚至不惜为之不择手段。

 

而那个机会却是径自来到卡卡的眼前的,当他像往常一样在厂房内清点货物时,厂长笑容满面地踱步身侧,表示一位投资人愿意给他提供更好的工作机会,还愿意跟他详细谈谈。尚还青涩的卡卡无法抑制自己的喜悦,他几乎藏不住嘴角的笑,直到来到投资人面前,他的眼睛还溢着一层笑意。

 

而这位投资人,自然就是安德烈·舍甫琴科,男人有着好看的眉眼,但却比想象中的不苟言笑,他用眼神将卡卡身上的衣*物尽数褪*下,他的举止却极富教养。

 

“里卡多·莱特先生,我不知道,您是否想要想要这样一份工作……”

在听完了男人提出的所有要求与报酬,卡卡与男人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。生活和尊严仿佛货架上的商品,它们都如此昂贵,令里卡多·莱特无法随心所欲地买走他真正的内心。但他的父母从小教育他,不要轻易接受撒旦的赐予。他的思绪很乱,他试图展望自己的未来,但却被某种现实的隔墙围住了视线。他试图翻过高墙,直到有那么一小会,他发现自己最应该担忧的不是无法想象的未来,而是明天晚上要吃什么果腹。然后,他说出了那句话,那句让他在往后的岁月无尽悔恨的话,当时的他双手手指交叠,正视着舍甫琴科的眼睛:

 

“我想要这份工作,舍甫琴科先生”

 

之后的遭遇,就像是踏入了无边的炼狱,他忍耐着来自舍甫琴科的羞/辱与关爱,他不知道舍甫琴科为多少人提供了“工作”,但男人无疑对他称得上上心,虽然这并不是一件好事。一切还在他的承受范围内,直到一天,在惯例后舍甫琴科从背后抱着他,说道:“试一试更有趣的,里卡多?”他没有被赐予回答的权力。

皮鞭像疾风骤雨般挥向巴西人光滑的背,留下一道道紫蛇吻过的痕迹,里卡多·莱特像一片风雨中的浮萍,被暴雨肆意拍打却无力反抗。

 

即使第二天卡卡执意要中断关系,舍甫琴科也只是笑着看着他,从大衣口袋里递出几张照片,“我想,你也不希望这些照片被全镇子的人看见吧,里卡多?”看着卡卡羞愤得僵住的脸,舍甫琴科满意地搓搓手,“忘了告诉你,我那还有很多”

 

随着时间舍甫琴科手上的把柄越来越多,一切仿佛进入了恶性循环,卡卡极力挣扎,却只落得越陷越深。一切的反抗终是徒劳,舍甫琴科会不断收紧手中的缰绳,直到他失去现有的一切,完全沦为他的所有物。不仅是精神方面,男人对他身体造成的伤害更是与日俱增,自从卡卡被迫搬到别墅以来,常常是旧伤未愈,新伤又至,他被迫迎/合男人的所有兴/致,泪水成了最不值钱的玩意,而到头来,他能获得的钞票,也只不过是较为充裕地填满每餐的肚子而已。

 

为了逃离安德烈·舍甫琴科,为了彻底逃离这片深不见底的苦海,卡卡需要在这个男人不在的时间内,偷偷计划好一切。舍甫琴科有很多钱,而他只需要其中一点,便能在任何一个城市开启新的生活。所以带走一部分的钱财也被归入了计划内。

他在等待最恰当的时机,舍甫琴科最魇足松懈的时机,待他寻欢作乐之后显然是一个很好的选择。

 

当然,他没想杀死安德烈·舍甫琴科,那一发子弹纯属是意外,聪明如舍甫琴科,不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自己搭上风险,失控的缘由源于自己。

 

这不是一个很坏的结果,卡卡在心里极力劝服着自己,达伽马郊区的治安形同虚设,更何况当时一公里内的建筑也只有舍甫琴科的别墅而已,他大可不用担心指证的问题。而安德烈,他是魔鬼的化身,自己的父母兄弟皆因他蒸发人间,他纵使丧命也是罪有应得。

 

然而为什么,他的心会跃动的如此之快,他在恐惧什么?

 

“卡卡?”身边克里斯蒂亚诺的呼唤把他拉回了当下,“中午我们出去吃好不好?”

卡卡转过头,看见少年棕色的圆眼睛隐隐散发出期待的光。

“嗯”面对那双眼睛,他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,给了克里斯肯定的回答。

“谢谢你陪我,卡卡,你人真好”克里斯从背后抱住了卡卡。这个怀抱有点久,但是里卡多并不觉得漫长。

 

他的心好像跳的更快了。

 

Tbc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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